文/VR陀螺 元桥
当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为特征开启第四次工业革命时，绝大多数的工厂都开始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传统工厂的作业模式急需转变。
像核电站、中国石油、中国石化、国家电网、中国船舶等工厂是我国制造2025的排头兵，也是一系列资源密集型、技术密集型为主的中央企业。由于他们都是各个行业的巨头，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中国高端制造业的走向。
在探索工业元宇宙的道路上，他们的思想是最先开放的，对技术的理解有时比合作方还要懂。正如杭州灵伴科技联合创始人向文杰所表示，在与这些工厂沟通时会发现，管理层对新技术的理解能力很强，对于工业AR技术的应用布局也远高于预期。
为了能够更好地理解国内工业元宇宙的发展，10月11日VR陀螺受邀参与了中国广核集团福建宁德核电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宁德核电）“解放工作负责人沾满油污的双手”——智能检修场景证照授权仪式，实地采访了宁德核电维修副总工兼仪控部经理潘烽、仪控部副主任工程师李剑、检修工荣飞以及杭州灵伴科技（Rokid）联合创始人向文杰。
“解放工作负责人沾满油污的双手”——远程QC见证现场
从管理到技术再到一线，多维度理解核电站的数字化转型的创新应用，以核电站为矛窥探国内工业元宇宙的发展进程。
转变认知力：核电站工业元宇宙发展的第一步
对于核电站来说，要想打破传统的管理模式，走上数字化转型，首先面临的一座大山就是「解放思想」。怎么样能让员工接受新工具？让行业都认可这件事？实际上就存在了很大的挑战，如果能把思想的问题化解，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宁德核电仪控部副主任工程师李剑说道。
确实思想转变是接受新事物的第一步，这也是为什么今年Vision Pro发布被广泛谈及的影响是大众对AR/VR的认知进一步提高了，距离消费应用跨进了很大一步。而工业端，想要真正打开思想则更难。工业端并不像消费端市场一样，很多消息有被动了解的机会。
大多数任职于工厂的员工，作业模式通常都是固定化的，在长期固定化的模式工作下，反而不那么容易接受新的变化。就像乔布斯在年近30岁曾谈到一个唱片比喻一样，他认为“人们被卡在固有的形式中，就像唱片中某一段固定的凹槽，他们永远无法摆脱出来。当然有些人天生就有强烈的好奇心，永远有一颗孩子般的心，可惜这样的人太稀少了。”
因此，若想提高工业端员工的认知，需要的是切切实实的「好用」。只有真实感受到工具对工作的方便，才会更容易接受。正如宁德核电检修工荣飞谈到在使用杭州灵伴科技工业AR智能头盔 X-Craft 之后最大的感受就是工作效率明显提升了很多。
荣飞进一步谈到“在之前的检修工作中，需要将测量好的数据录到程序上，然后再手动生成报告，这个就需要2-3天的时间。现在则可以实时上传，实时生成报告。并且每一步都有记录，也保证了数据链条的真实性。更为重要的是在QC检测中，遇到问题可以实时联系专家，节省了等待专家到现场的时间。”
远程QC见证
一线操作员切实感到好用的同时，宁德核电进一步展开了智能检修场景证照授权仪式，让员工也能够感受到工作带来的成就感，这也是本次智能检修场景证照授权仪式的一个初衷。值得一提的是，宁德核电的员工使用新工具都需要授权才可以真正使用，并且首批证照的编号，长远来看也具有一定的价值与荣誉感。
智能检修场景证照授权仪式现场（左一：荣飞）
在现场我们看到一线操作员对于工具使用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几乎新人就可以直接上手操作，也感叹于杭州灵伴科技在硬件与软件设计上的成功，但这仅是推动工业元宇宙发展的第一步，宁德核电仪控部经理潘烽还总结了核电站数字化转型存在的其他3个挑战：
“一是，基础设施建设。在核电站中很多厂区是没有网络的，为了推动数字化转型，网络必不可少。但若想在核电厂区部署网络，本地化部署就存在一定的挑战。在保证不连接外网、避免系统信号干扰的情况下，需要做到各个系统之间的数据是被打通的。”
“二是，流程与制度化管理。如果说智能检修工作只是把原来的工作规程转变为电子化，那么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就没有被真正体现出来。只有真正简化了工作的流程，再数字化，这样才能做到真正提高效率。所以对于核电站数字化转型来说，流程与制度的管理转型也很重要。”
“三是，打通系统。目前很多系统都是孤立的，数据与数据之间还没有被打通。在这种条件下，想把不同系统中的数据汇总起来很难，数据也就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而怎么去真正打通系统，让数据发挥真正的作用，也是一个待解决的庞大工作。”
可以说当前工业元宇宙的发展正迎来规模化推广的新起点，宁德核电与杭州灵伴科技的探索在工业数字化转型中创造了新的活力，为行业带来了宝贵的借鉴。
提高生产力：找到解放「沾满油污的双手」的最好方式
经济学家托马斯·伍兹喜欢用一个简单的思想测试学生：如果所有的机器和工具都不复存在，我们的经济会是什么样子？汽车、拖拉机、锯子等，如果这些工具真的消失，我们所有的消费品都要靠自己的双手猎取、种植、制作，那会是什么样子？
可想而知，那样的生活条件会十分艰苦。工具改变了一切，也使人类成为了生物链顶端的存在。反观到核电站的运作模式，亦是如此的道理。宁德核电基地大约有二十多个部门，其中大修作为重要的应用场景，也是一个劳动密集的场景。
在大修场景中，工作负责人的检修过程需要遵循十分繁琐的程序手册，每次都需要拿一堆纸质包，有时长达50多页。每完成一步就需要摘下手套，在本子上记录，然后再戴上手套继续巡检，这样反复地去做。如果碰到机械设备特别油的时候，为了避免油污弄脏记录，往往工作效率会更慢。
如果能把技术用到这里，提高生产力，将一线员工从简单重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他们才有时间去做其他事情，这也是核电站数字化转型的一个重点，李剑说道。最开始宁德核电也尝试过很多其它方法，如用手机与iPad记录，但是底层的交互方式并没有改变。
对此杭州灵伴科技（Rokid）联合创始人向文杰表示，工业AR最核心还是交互方式的变化，空间交互方式的概念并不限于核电站这一场景，所有的工业场景其实都一样。从传统的纸笔到手机、Pad，再升级到空间计算中，真正实现复杂的工作简单化。
向文杰还总结了工业生产交互方式发展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传统的纸笔方式，这种方式存在很大概率的错检、漏检、复检，效率低，错误率也高；第二阶段是手机、Pad时代，这种方式只是简单将传统记录转变为电子记录，工作人员的双手仍没有真正被解放出来。第三阶段空间交互方式的到来，真正做到了解放双手。”
与达尔文的观点相似，即自然选择催生了生命力更强的物种，工业AR技术催生出更加高效的生产方式与更加强劲的运作模式。
杭州灵伴科技工业AR智能头盔X-Craft可以进行语音交互，即便是在嘈杂的工作环境下也可以实现一对一的互动，巡检员不需要频繁摘下手套，语音、拍照、写报告都可以实时完成。
“以远程QC为例，以前专家到现场QC见证，高效的情况下一上午大概能见证2-3个；而现在一些简单工作就不需要往返车间，一上午就可以见证5-6个，工作效率可以提升一倍，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李剑说道。
“除了减轻工作的负担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增质」，毕竟工作质量也是工业线的生命。正是因为智能AR头盔可以实现语音交互，工作负责人可以专注到他工作的本身，专注于提升工作质量，如果碰到一些小问题也可以直接使用头盔线上解决。原来的工作模式工作负责人需要不断地从工作中抽离出来，然后再进入工作，加大了分心的程度，一定程度上对工作质量造成负面影响。”潘烽说道。
解放「沾满油污的双手」是从实际出发将应用落实到场景中去，进而才能在原有的场景基础上做延伸，不断拓展工业AR的应用场景。我们也迫切希望看到国内头部工厂数字化转型提出的解决方案，以带动更多制造工厂实现数据驱动生产，迈向数字深度化。
敢想敢试：从0到1突破，再从1到N迭变
在智能检修场景证照授权仪式现场，宁德核电党委书记田辉宇的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如果核电行业能够实现数字化转型，那么中国所有的产业都能够以此为参考去实现自身的数字化。”
当我们了解核电站的运作模式之后，就能直观感受到田辉宇这句话背后的意义。核电站不仅对安全系数要求极高，生产现场更涉及30多万种不同类型的设备，每台设备的操作与管理难度都很大，要针对不同设备搭建对应的应用场景，搭建过程也十分复杂。
潘烽表示，“对于研发来说,从0到1很难，但是对我们应用来讲，从 0 到 1 做一个 DEMO 版本很容易，最难的是 从 1 到 N，大面积推广的问题。有了1就要开始去铺垫更多地工作，解决不同的问题，才能扩大应用场景。”
2022年被宁德核电称为数字化转型元年，事实上早在2021年宁德核电就与杭州灵伴科技开始数字化探索，那时杭州灵伴科技的项目组、研发组基本上都扎到宁德核电基地。李剑在采访过程中笑谈到他们除了没有核电站发的工资，和核电站的员工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也正是有这份执着，让我们看到了国内工业元宇宙前进的一大步。正如向文杰所述，本次“解放工作负责人沾满油污的双手”——智能检修场景证照授权仪式落地，意味着工业AR应用又往前走了一步，标志着AR技术开始向整体产业链做深探索，工业元宇宙的价值也开始向更前端辐射；而在被用起来之后，愿意了解的企业就会越来越多，当更多的企业都愿意去学习，宁德核电的案例就会带来下一步的突破。
如果说核电站可以把工业AR智能头盔应用得很好，对于其他工业来说就有了可借鉴的经验或者直接可以复制。
现场体验杭州灵伴科技空间计算新品：RokidAR Studio
数据是当今时代最重要的新型生产要素，只有将研发、制造和运营过程的数据采集、分析、决策全链条打通，才能够真正实现数字化。目前，宁德核电与杭州灵伴科技的合作正走向深化，以杭州灵伴科技的AR技术为重点，推动宁德核电数字化转型更进一步。
从数字转型到智慧工业，从亲身实践到向外输出，宁德核电将带着自身数字化转型的经验与智慧，走向更加广阔的领域和更加多元的应用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