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VR陀螺 Welkin

《Firewall Zero Hour》是由美国工作室First Contact Entertainment在2018年8月推出的VR专用游戏，由PS VR独占。该作曾荣获金摇杆“最佳合作游戏”“最佳VR游戏”、TGA“最佳VR/AR游戏”等诸多重头奖项的提名，并且一直运营了近4年、整整十季，直到2022年中才因为要专注于新作开发而结束更新。

如今，延续系列经典玩法的《Firewall Ultra》发售，采用虚幻5引擎开发，并且依旧由PS VR2独占。这款射击类大作也因为与PS VR2头显的眼动追踪等功能紧密联动，在宣传期有着大量的露出，因此备受VR玩家的期待。游戏一上线就霸占了PS VR2的下载榜，在美服、欧服、日服均独占鳌头，但口碑却并非一片向好之声，反倒引来不少非议。这款PS VR2独占的FPS扛鼎之作实际水平究竟如何？本文便来品评一番。

延续经典的基础上强化社交

《Firewall》系列基于现实创造了一个雇佣兵活跃的独特世界观，玩家作为雇佣兵组织的精英队员，要组成4人小队不断完成任务，赚取赏金并提高名声，从而强化升级自己的装备，以应对更加困难的挑战。新作的故事时间设置在前作的5年之后，不仅角色造型焕然一新，旧有地图也进行了全面翻新。画面上的提升除了归功于PS4到PS5的硬件升级外，也得益于开发引擎从UE4换成了UE5。

《Zero Hour》里共有12名角色，《Ultra》初期包含6名角色，除了造型各异外，每人还有各自所擅长的技巧。比如娜拉的技能“鬼魂”效果是不会触发陷阱，芽衣子的技能“忍者”可降低移动声响、不易被敌人发现……利用付费购买的“暗影货币”或是游戏内积累的虚拟货币，都能进一步解锁新角色，截至目前总数为10人，既有老面孔也有新人物。相信随着后续的运营，还会有更多的可选角色继续追加。

每名角色还有背景故事可供查看。（图源：PlayStation）

制作组特地打造了一个相当于实体化主菜单的“藏身处”作为玩家的根据地，在这里可以自由走动，更换角色、装备、技能，购买武器配件、改装枪械，在靶场练习射击、测试武器，查阅官方活动公告等。等待联机的玩家都会在藏身处聚集，还可以直接进行语音交流，或是利用手势展开互动。藏身处作为开战前的一个缓冲点，让双方阵营的玩家在激烈的枪战之余还有更多的社交时间，这点设计还是非常不错的。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由于游戏只对持握控制器的玩家双手进行追踪，因此双臂是用算法做出来的，在大厅里总能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角色，扭曲的手臂让人感觉非常出戏，这方面有待优化。

玩家们可在藏身处进行社交。（图源：YouTube）

四人小队协同作战核心玩法不变

游戏初期包含8张地图，PS VR2和PS5机能的强强联合，让《Firewall Ultra》大量运用了实时光照。由于部分地图的场景较为昏暗，这也给了玩家一种新的战术选择——比如是顶着看不清敌人和地形的不利条件隐匿于黑暗之中，还是冒着暴露位置的风险全程开启手电筒；手电筒时开、时关的“战术点亮技术”都可以在游戏中实现；甚至还可以将手电筒作为让敌人短暂致盲的手段。

玩法方面，“合约模式”是系列传统的PvP，“撤离模式”则为PvE。两种模式均采用4人组队的形式，团队配合无疑是重中之重。

保持4人阵型稳步推进，或分成2+2展开两路包抄，团队合作打法丰富。（图源：First Contact Entertainment）

“合约模式”在前作的基础上略有调整，改为三局两胜制，但节奏依旧非常快。双方阵营围绕“笔记本电脑”交替展开攻防——进攻方要找到电脑、破解防火墙以获取资料；防守方则是不惜一切代价，利用地形守卫据点，以保护数据。地形、武器和团队配合共同构成了战术FPS的基础，队员之间的即时语音沟通也至关重要。即便玩家暂时被击倒，在一定时间内也可以由同伴救起。万一错过了复活的时机，玩家也不是无所事事地静待战斗结束，而是可以切换操作战场各处的摄像头，通过第三方视角观察战局，把敌人的点位共享给队友。

“撤离模式”相比前作的PvE“训练模式”有较大调整，4名玩家组队进入战场后，要依次前往三个点位破解三处电脑防火墙。除了攻坚战外，在破解后电脑处理资料的一段时间内，还会有大量敌人来袭，因此进攻和防守时都要准备相应的战术。不过现阶段就这一种玩法，而且上手难度还不低，相比其他一些VR FPS里的PvE任务设计，多少显得有些单调和缺乏循序渐进的梯度。因此其中的学习成本只能在实战中自行消化，对于新手玩家而言不太友好。

手电在本作中都有着相当的战术地位。（图源：First Contact Entertainment）

结合PS VR2头显新机能的设计

作为PS VR2独占游戏，《Firewall Ultra》结合PS VR2的各项机能特性绝对是一大亮点，也给其他想要登陆该平台的同类游戏提供了很好的参考思路。

首先在“眼动追踪”的应用方面，注视点渲染技术搭配虚幻5引擎，让游戏拥有不俗的画面表现。菜单都是通过眼动追踪来进行选择的，开启武器选单时也可以通过眼神来快速切换。当枪械出现在玩家的视野范围时，才会显现出UI提示残弹量。投掷手雷、闪光弹这类爆炸物时，提示命中点的抛物线是基于眼动追踪的，真正做到了“看哪扔哪”。

在面对闪光弹时，如果玩家在爆炸前转过头或闭上眼睛，就可以避免闪光弹的强光效果，这个设计十分出彩。而枪械搭载的手电筒同样可以实现强光战术，瞬间开启让敌人短暂致盲，从而创造先手射击的优势。另外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的细节，双手举枪并按住R2进行精确瞄准时，如果玩家闭上一只眼睛采用单眼瞄准，瞄准镜还会自动进一步贴近玩家（即ADS模式），便于更加精准地射击。

用手部遮挡眼睛的动作来减轻闪光弹的效果。（图源：First Contact Entertainment）

Sense控制器的触觉反馈，提供给玩家不同的武器射击振动感，自适应扳机也能模拟出各种武器的细微差异性，手指触碰侦测还可以让玩家轻松做出不同的手势，从而在战斗时实现“无声”的团队合作。PS VR2的头显振动会在敌方子弹在附近划过、爆炸物炸裂时提供微小的振动，进一步提升临场感。

这些紧密结合硬件机能的设计，确实为本作带来了独到的特色，可以说是独占游戏所必须要做到的。但是个别设计放在VR游戏领域反倒有些“过犹不及”的矛盾感，具体在后文予以评析。

眼动追踪换枪在PS VR2头显的宣传时就多次出现。（图源：PlayStation）

操作缺乏互动性，尚待后续更新

众所周知如今的VR游戏都在尽量通过接近现实的互动操作，来加深拟真感和沉浸度。《Firewall Ultra》却没有这样，“一键换弹/换枪”的快捷操作无法展现不同枪械的换弹动作差异，而开门、拾取、调查、救助等功能全都是通过长按L1键来进行互动。这在做开门、按开关等动作时就显得很违背现实逻辑。

投掷手雷/闪光弹的操作，用抛物线和眼动追踪的“指哪扔哪”固然方便，但玩家甚至不能做出“甩”的动作，手雷给人的感觉是自己“弹”出去的。匕首也同样如此，是采用按键出刀而非亲手往前做出“捅”的动作，着实让人出戏。

制作组此举的目的应该是降低操作门槛，让更多新手玩家能快速上手，同时在快节奏的战斗中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但这样反倒显得玩家是在戴着VR头显玩平面游戏，白白浪费了VR的独有特性。在游戏发售前接受采访时，制作组曾经承诺会更新一个超级模式（Ultra Mode），为硬核玩家提供手动装弹、无辅助瞄准、含友军伤害的拟真操作。希望这个更新能尽早到来，让不同程度的玩家能够各取所需。

每一次用L1键交互都无比违和。（图源：First Contact Entertainment）

不容忽视的匹配问题与运营更新

得益于PS5的固态硬盘，从藏身处转移到作战地图在眨眼之间就能完成读取，但游戏目前的匹配机制拖了后腿。

合约和撤离两种模式都可以进行公开或私人匹配，一旦在公共房间邀请任何好友，就会自动切换进私人房间，而私人“开黑”无法获得奖励。制作组此举当然是鼓励用户进公共房间组野队，一定程度上确保公平性，这点毋庸置疑。但如此强调团队配合的游戏，为了奖励只能去随机组队，队友的水平和交流语言都很有可能造成障碍，也在一定程度上让实际体验打了折扣。

另外每完成一次三局两胜的对战，双方都会回到藏身处，强制等待2分钟才能进入下一场比拼。这个间歇时间的本意是用于调整装备或相互交流，但对于没有此需求的玩家们而言，2分钟就显得无比漫长了。

游戏提供了大量的升级和解锁元素，但完成任务所能获得的奖励非常有限，这就导致大量的奖励目标都显得遥遥无期，不但无法成为玩家持续游玩的动力，反倒会显得是制作组通过恶性数值设计来诱导玩家课金——花费真金白银购买“暗影货币”（500点等于现实中的38港币） 。此外由于PS5游戏联机必须购买PlayStation Plus会员服务，这又是一笔额外的开销。

快节奏的战斗过后，却要在藏身处浪费不少准备时间。（图源：YouTube）

《Firewall Ultra》于9月初已更新至1.05版本，不仅免费赠送了大量的虚拟货币，也让完成任务时取得XP和虚拟货币等奖励的效率有明显提升，回合间的等待时间也从2分钟降为45秒。——可见制作组有在认真听取玩家的反馈，从善如流的态度值得肯定。

凭借《Firewall Zero Hour》长达十季的运营经验，相信《Firewall Ultra》后续肯定也会继续以季票和角色、武器、配件等丰富的解锁内容，给玩家提供持续游玩的动力。

结语

在前作《Firewall Zero Hour》的高光之下，《Firewall Ultra》并没有达到粉丝的高预期，与其说是续作，不如说它是用虚幻5引擎和PS VR2的新技术所制作的《Firewall Zero Hour》强化版。今年VR FPS领域的两大爆款——《Ghosts of Tabor》和《Breachers》代表了新时代VR FPS的理念，备受期待的《Firewall Ultra》则显得没有跟上时代。

前文提到的欠缺互动的操作，以及匹配和奖励机制是目前差评集中的点，虽然制作组承诺将更新“超级模式”操作，但这些本该是在内测阶段就解决的问题，否则不至于游戏一发售就口碑崩盘。再加上本作存在的一些细节问题，比如教程模式的引导做得不到位，部分内容翻译遗漏（如技能效果、教程阶段的提示还是英文原文）等，使得《Firewall Ultra》槽点满满。

作为一款以长期运营为目标的游戏，凭借制作组First Contact Entertainment的经验和实力，上述的许多问题都能随着季票和更新补丁的推出陆续完善。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未来的《Firewall Ultra》有机会成为一款8分以上的优秀作品，但至少目前，它尚待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而继续打磨完善，不断更新，才是扭转口碑的唯一方法。